自己的方式,悄悄的愛
有一種愛叫牽掛,有一份情是親恩,有一種感動將永恒!而表達這一切的,有一種方式將在我的心底,永遠(yuǎn)溫馨。
20歲的生日是在大學(xué)二年級的一天,這也是一直以來我唯一沒有和家人在一起過的生日。興致頗高的室友們那天晚上在校外的陪著喝醉的我玩了一整晚,以至于父親在第二天中午到我床邊的時我依然擁被高臥、毫無知覺。
“孩子,你怎么了……”在父親焦急的詢問聲中,我茫然地看著他憔悴的面容、布滿血絲的眼睛,不知所措。好一陣我才知道,父親昨天晚上往我宿舍打了無數(shù)個電話,一直無人接聽,焦急的他凌晨3點就開始學(xué)校往趕……聽著聽著,我的眼睛漸漸潮濕,我仿佛看見父母親在要為我慶祝生日時的興奮,在聯(lián)系不上我時的失落和擔(dān)心;仿佛看見父親走在山路上的急匆身影、站在火車上的焦慮眼神。
在聽完父親的訴說,看見他給母親通完電話后的輕松,我才知道我犯了一個多么大的錯誤……一向不喜在外留宿的父親居然說要在學(xué)校住兩天,我好生奇怪,想想父子好久才得一聚也就釋然,沒想到少出遠(yuǎn)門的他居然拒絕我說要自己去逛逛大城市。在學(xué)校的第三天,在他回家的火車上,看著他欣慰而欲言又止的樣子,我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。
宿舍的抽屜里擺著一臺手機,一張手機卡,一張只有一句話的字條:孩子,這是我和母親送給你的生日禮物。我頓時淚流滿面,我不知道一向節(jié)儉的父母親送這份禮物下了多大的決心,我不知道父親在這個城市詢問了多少人才找到手機店,我也不知道服務(wù)人員是怎樣才聽懂父親的家鄉(xiāng)話……但我知道,這份生日的禮物好沉好沉,以至于讓我用整顆心才能承載;我也知道,父母親那張牽掛的心網(wǎng),有多濃有多密,以至于讓我的整個身軀都能包裹其中;我也知道,父親在送完這份禮物后的那種輕松和釋然,有多么濃烈!
第一個電話,是父親到家后在離家一里外的村公用電話打的,從接電話到放下手機,我想說謝謝,想說我知道他們的心意,想說我不會再讓他們擔(dān)心,想說好多話,但我一直哽咽,一直無語。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那臺承載太多感動的手機,我用一個精致的小盒裝好,整齊地和畢業(yè)證、身份證放在一起。我要將那份溫馨的禮物收藏,放在小盒中,我也要將那份親人厚重的愛銘記,放在心底。
工作后的第二年,父親來我工作的城市看我,說是母親想我想得厲害,打電話給我而我總說忙。余下的話他沒說,我卻知道是因為我很少往家里打電話的緣故。也許不想他們?nèi)e人家里接電話,也許真的工作忙,也許我竟然忘記了……在見到他的那一刻,我回想起他們每次接到電話時的欣喜,我忽然覺得那所謂的借口是那樣的蒼白無力,是那樣的可笑。我留他住了好幾天,我知道我也該用自己的方式——也是幾年前他們用的方式——來表達我時常翻滾于心的情愫。手機并不貴,當(dāng)我將裝好卡的手機遞給父親,已坐在車上父親猛然站起,半晌接過后扭頭靜靜坐下,可我分明看見他眼角似乎有淚。
接到母親用手機打來的電話,在她責(zé)怪我又在亂花錢的話語中,我聽出那種幸福和快樂分明和我一樣。“父母親愛心柔善象碧月……常在心里問何日報……”我忽然想起陳百強《念親恩》的那首歌。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很小很小,不及他們所給予我的萬分之一,但我至少讓對他們的牽掛不再有借口、不再有阻礙,我至少可以讓父母親在勞作的田地中、在休憩的樹陰下,或是在我工作的疲憊后、在我快樂煩悶時,只要想起對方,就可以用電波來盡情訴說! (作者:劉芳軍)
謹(jǐn)以此文獻給彼此沒有相伴身邊,卻時時刻刻牽掛對方的——父母親和遠(yuǎn)方的游子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