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秋高氣爽、風(fēng)和日麗的日子,我給遠在五六公里外較偏僻的三四戶貧困戶送去“七江鎮(zhèn)扶貧超市愛心卡”。在回村部的路上已將近下午五點,這時我看到貧困戶龐金綠夫妻倆正在打禾。
一看這對夫妻倆打禾的樣子,好像有點心急火燎似的。這大抵是因為割倒在田里的禾約莫有畝把,現(xiàn)在剛開始打,眼看還有兩個小時,天就黑下來了,而打禾的人就只有他們夫妻兩個,所以他們夫妻倆能不著急么?
說起龐金綠這戶貧困戶,我倒還很有點印象:兩老加一個兒子,再加上兩個孫子,全家共5口人。兒子在廣東務(wù)工,兩個孫子都在上小學(xué),夫妻倆都有60多歲了,且都有不同程度的殘疾。正因為如此,這戶的主要致貧原因是“因殘”。雖說夫妻倆年紀較大且都有殘疾,然而夫妻倆卻很勤勞。近些年來,每年除耕種自家近兩畝田外,還代耕了別人4畝田,今年同樣一共耕種了大約6畝田。
面對此情此景,做為扶貧工作隊長的我,是熟視無睹,置之不理?還是積極主動出擊,伸出援助之手,助一臂之力呢?說真心話,由于當天走了十多里路,身體委實有點勞累了。幫忙打禾嗎,肯定還要付出更大的勞累,還要多吃點苦;不幫忙打禾嗎,見狀又不忍心,同時與扶貧使命格格不入。于是,幫忙打禾與不幫忙打禾這兩種思想在我腦海里激烈較量著,最終還是幫忙打禾這種思想占了上風(fēng)。
“龐金綠,我來幫你打禾。”我說話的語氣很堅決。
龐金綠連忙說:“那太謝謝你了!,太謝謝你了!”
我馬上用手拿著禾往機械打谷機上打了起來??赡苁且蛭议L期未從事體力勞動,特別是已有三十多年未打過禾的緣故,不多久,我就滿臉大汗,全身衣服也濕透了。隨著機械打谷機“嗚嗚嗚”的轟鳴聲響,金燦燦的稻谷從禾穗上滾滾而下。一會兒打下的稻谷就裝滿了一袋。
一邊打禾,我一邊問龐金綠:“你家今年大概耕種有6畝田稻谷 ,現(xiàn)在已打了多少?”
“等今天把這丘田稻谷打完,可能就打了一半多一點點了?!饼嫿鹁G指著正在打稻谷的這丘田說。
“今年的稻谷比去年增產(chǎn)嗎?”我接著問。
“今年年景好,可以說是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,稻谷谷粒飽滿,比去年畝產(chǎn)至少要增加一百斤以上?!饼嫿鹁G無比喜悅的心情溢于言表。
太陽轉(zhuǎn)瞬要下山了,即將下山的晚霞景色分外美。這令我想起了唐代詩人劉禹錫“莫道桑榆晚,為霞尚滿天”的詩句。在即將下山的太陽余輝照耀下,被打下的稻谷堆積在一起,顯得格外耀眼亮麗,煞是逗人愛。
太陽西沉下去不多久,畝把田的稻谷就被我們打完了。
就在這時,我覺得有點腰酸背痛,雙手也有點隱隱作痛。我一看,原來雙手打起了三四個血泡,其中有兩個血泡已爛,還流出了血。
大概還過二十分鐘,天就要完全黑下來了。此時,我向龐金綠夫妻告辭,他倆幾乎異口同聲地說:“感謝你給我們幫了這么大的忙!如果不是你幫忙,到天黑了很久,我們才能把這丘田的稻谷打完哩。”
龐金綠夫妻倆執(zhí)意邀請我到他們家去吃晚飯,我婉言謝絕了。
我走在回住所的小路上,夜幕徐徐降臨了。到了住所,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,也帶著舒暢的心情,顧不上吃晚飯,我和衣睡在床上,不知不覺便睡著了,睡得很香很香。
隆回縣發(fā)改局駐七江鎮(zhèn)上升村扶貧工作隊隊長 劉松青